仍是统治者长期灌输的原始宗教天命观念,主宰的天和灵验的鬼神,在平民百姓的心目中是根深蒂固的.王充曾指出墨家"得愚民之欲"l7J《(再拜篇",意思无非是说墨家是平民的代言人,所以墨家以平民的鬼神信仰作为学派的立论依据,自属情理中事.墨家既以上帝,鬼神为实有,那么把二者作为其立言设教的借口和手段的论断,就不能成立了.实际上,从春秋,战国人文思潮发展演变来看,墨家相信鬼神,较之道家的绝对无神论和儒家的相对有神论,带有历史的惰性,反映了一定的局限.但应该看到,墨家在人文理性上的落伍,并不妨碍其学说整体上的人民性,合理性和进步性(详下文).特别是墨家并非一味复活殷周以来传统的天道观,而是显然给予了必要的改造,比如表现在对天与天子的关系的处理上,墨家否定了传统的二者之间的父子关系,而代之以君臣关系,这样就取消了天子的特殊地位;再比如《尚同》三篇极力强调君由民选,从而也就否定了君权神受.可见墨家尊天而不尊君,只有天与鬼神才是绝对的权威,才是发自内心的无庸置疑的绝对信仰,墨家正是基于这样的天道鬼神观,建立了一整套治国的学说.墨家用天意和鬼神组织了其学说体系,但"天道远,人道迩".''昭十八年",一种学说只有为治人而设才有l3?口恩圈>意义,所谓天意和鬼神,毕竟只能对"潘僻无礼"的行为加以针砭或纠正,而与国计民生直接关系不大.墨家"十论",除"天志"和"明鬼"外,其他"八论"才真正是行之有效的治国方略.按墨家的逻辑,"八论"出于天意,然而"八论"决不是一个层面的展开,而是有主次之分的.究竟哪一论或哪几论是墨家治人学说的核心,是必须探讨的首要问题.前人在这个问题上歧义纷呈,不胜胪列.笔者认为,内外兼求,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求诸外,就是看古人对墨学的认识和评价;求诸内,就是从墨学本身获得内证.前人标举墨家特征者,如《孟子?滕文公上》:"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