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Р“人们发现他自己生活在一个碰运气的世界之中。他的存在,说得粗俗一些,包含着一场赌博。这个世界是一个冒险的地方,它不安定、不稳定,不可思议地不稳定。”6人的生活之所以包含着赌博,是因为人生活在一定的环境当中,而环境是变幻莫测的,甚至是危险的,但是环境或者世界也不完全是无序的,更不是转瞬之间万事俱变,它还体现出一定的规则性与稳定性。因此可以说,世界既是不稳定的,又是稳定的,它是易变的和有风险的。Р杜威声称,哲学的起源就在于对生命在或然世界中这一处境的回应,即“逃避危险”以寻求安全。这种独辟蹊径又大胆的主张决定了杜威对哲学的认识,也同时决定了杜威一生致力的哲学的改造工作。Р杜威认为,人寻求安全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祈祷”的方式,一种是发明许多艺术。前一种方式,人所做的是顺从,是被动的接受,“是在感情和观念上改变自我的方法”。7先民缺乏工具与其他保护方式,他们便更多依靠环境的怜悯,这种依靠的心理经过一段时期以后衍生出系统化与社会化的方式,比如准宗教的神话与仪式,进而演变成道德、习俗等,并成为文化的根深蒂固的一部分。而后一种方式,人所做的是主动的创造,“是通过行动改变世界的方法”。8对不友好的周围环境的直接面对, 导致了与工具制造、农业和狩猎相联系的实践艺术的产生。随着人类改造自然的技术的提高,对自然的控制程度也就越来越高,进而形成关于世界的事实性的知识系统。然而,在面对世界的危险上,这两种方式却各有得失。感情和观念上改变自我的方法虽然没有改善客观的生存境遇,却在人的心灵里种下确定性的种子;而行动的方法虽Р5 杜威:确定性的寻求[M].傅统先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5 年版,第 1 页。Р6 杜威:经验与自然[M].傅统先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11 年版,第 33 页。Р7 杜威:确定性的寻求[M].傅统先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5 年版,第 1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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