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中就常常采用谐音双关的手法。‘风仙》中刘赤水初会凤仙,欲狎之,女嫌肤冰,微笑日:“今夕何夕,见此凉人?”刘日:“子兮子兮,如此凉人何!”遂相欢爱。这里刘赤水与风仙利用谐音双关分别化用了<诗经碉缪》中的“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他们随手拈来却又非常切合当时的情景,趣味盎然。冯梦龙的‘古今谭概》中,记载有这么一个利用谐音双关的趣话。“太仓一富人宴客,王元美与焉,馔有臭鳖及生梨予.元美日:‘世人万般愁苦事,无过死鳖与生梨。’座客大噱。”“死别与生离”和“死鳖与生梨”谐音。若仅以王元美的原话所设定的言内语境筛选,无疑当取“死别与生离”;然而,言外语境的附加信息“臭鳖”和“生梨子”,则帮助我们排除了干扰,确认其词义为“死鳖与生梨”。也正是在这样的双重语境中,形成了谐音双关,使得“座客大噱”.谐音应用最精妙的小说就非我国四大名著中的《红楼梦》莫数了。光是书中人物的名字就足以让人称奇。贾府四位小姐,即金陵十二钗的四个主要人物,她们的名字是: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元、迎、探、惜四字连起来,恰恰跟“原应叹息”四字谐音。这不是无意的巧合,而是作者有意利用谐音这个修辞手法来起名。这谐音出来的“原应叹息”四字,深深地表达了作者对贾府四位小姐不幸遭遇的叹息与同情:元春到那见不得人的去处早天而亡,迎春误嫁“中山狼”,探春远嫁,惜春出家,怎能不令人叹惜与同情呢?曹雪芹经常运用这种谐音的修辞手法来寄托他对人物的爱憎褒贬之情。香菱在《红楼梦》中是一个重要角色,她一出场,就被人贩子拐卖,被薛蟠抢走,作者特致珍重惋惜之意,明日“英莲”,实是“应怜”的谐音。“应怜”,不仅仅是对香菱一人说,实包括书中的十二钗,即大观园中一切受压迫的女子而言.此外还有:“贾政、贾敬——假正经,甄士隐——真是隐,贾雨村——假语存,单聘人——善骗人,霍启——祸起,冯渊——逢冤,娇杏——侥幸,贾化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