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的实存纳入了一种完善的过程中。这一过程从天真(本质但无实存)开始,经历异化的实存(即人类之有罪的、错失本质的实存),向一种非异化的实存(本质与实存统一的存在,即耶稣基督所体现的新的存在)状态的运动。即人要最终达到完善,就必然要经历我们现在所在的本质与实存相分离的阶段;完善首先要求进入实存,而实存必得以克服异化的努力开始,这样一个过程就在永恒之中赋予了人之有罪的实存以意义,同时让我们看到人成为无罪的人之希望所在。因而,“亚当的堕落”一方面确实可以称为是堕落,因为人因此而进入了一种负有原罪的异化的实存;另一方面,这一事件因其成为人之完善过程的必要环节而同时具有了正面的、积极的意义。在此,难以被当作历史事件而为人所接受的亚当的堕落,成为了对人在永恒历程中的一个有决定性意义的事件之合理的象征。我们仍然可以说Р“原罪自亚当而来”,通过堕落之前的亚当所代表的潜在的本质生存以及亚当的堕落所代表的人由本质进入实存,我们找到了原罪的根源。因此,“原罪自亚当而来”作为一种象征的说法,仍然在关于原罪的思想中有其重要的意义。对“罪”与“原罪”教义与思想经过上述一番考察后,我们证明了它确实与中国传统中、或是深受中国传统思想影响的现代社会中对“罪”的认识是有很大距离的。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中国人对基督教传统中的“原罪”一词误解颇多了。而当“原罪”在基督教中的真正含义清楚地显明出来后,我们会发现,即使以一个非基督宗教信仰者的视角来观察基督教的这一教义,它也并非是不可理解的。而在另一个方面,我们通过对当今世界的观察可以清楚地发现,人类的罪恶在一种科学技术高速进步的现代社会中仍然或明显、或隐含地显示着自身的存在,如今恐怖主义在全球大行其道就是对这样一种状况最好的注脚。而对基督教之“罪”与“原罪”思想的探究,也有助于我们以不同于中国文化角度来考察真实的人性,更好地了解人性中罪恶的一面和它导致的种种不幸与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