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真成问题!他到反成了观众!从来没见过这号人!”老张心里叫屈,脸上在笑。他只好请杨芸吃糖。“杨阿姨!你吃糖!”小牛牛从盘子里抓起一块高价糖,使劲往杨芸的嘴里塞。“阿姨吃,阿姨吃。”杨芸微笑着说,又亲了亲牛牛胖乎乎的小脸。杨芸至少化了十秒种,才剥掉糖纸。“小周,你别客气。”老张剥了一块,送到周冰面前。周冰慌张地站起来,又坐下了。“唉!”老张不由得喟然长叹。说实在的,他对自己的高论得不到发挥,深感遗憾。他原本打算在高论的结尾,预先享受一番他和周冰合作的那篇论文有朝一日发表时的乐趣。“朱芬这个人真是多管闲事!”他想,讲讲有什么关系!”他毅然决然地起身去取那本《理论物理》,走到书架跟前,他胆怯了!“天啊,真比当年我跟牛牛的妈妈认识还别扭,他暗自喊道,陡然转了个九十度,几步就冲进了厨房。“你还有什么事情?我来干。你去招待,我吃不消了!”“真是白活了三十几年,招待客人都不会,算了,算了,开饭吧!”朱芬回答道饭后,朱芬宣布已买好西湖剧场两点二十分的电影票——进了剧场,杨芸才知道,朱芬一家的座位跟她和周冰的不在一起。散场后,朱芬一家无影无踪。周冰彬彬有礼建议送杨芸回家。杨芸微微点了点头。一路上,杨芸目不斜视。周冰走在一旁,中间至少相矩一尺。周冰说话不多。他没有按照常规,调查她的履历。他只是问了问她的工作与爱好。周冰一直送到她家附近。分手的时候,周冰说:“假若你下星期有空,早上九点我在西湖公园门口等你。”“好。”杨芸的声音轻得几乎难以察觉。回到房里,杨芸不知为什么,不仅关上了房门,而且别住了弹簧锁上的制动闩。她脱掉外衣,掠了掠头发,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谁知道,也许上楼时太急了一些,她有点心跳。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似乎有点儿发烧。“原来他就是周冰!”她对自己说,她还是没有看清。四三个月过去了。三个月的印象,杨芸很难用几句话来概括。她不得不向自己承认,这种类型的人,她从来没有遇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