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收购土特产,在伊吾收皮毛,在巴里坤收购枸杞。几年后,掌柜见他人本分勤快、能独立干活了,才发话给了一分半的股份,年底分红。收入还算不错,邢泽荣凭此成家立业,娶妻生子。Р 老人还记得小时候到油坊玩的情形呢。“那时,八大商户的孩子,外表看起来跟我们差不多,不穿绫罗绸缎,从不露富,很礼貌,和大家也在一起玩耍。”Р “八大商户”几乎均衰退于民国晚期战乱时。那时邢泽荣30多岁魁顺祥倒闭时,分给邢泽荣一些钱他便继续从事老营生,四处收山货但生意并不见好,而且山匪多,四处跑危险大,于是又开了间土磨房,加工粮食和饲料。Р “八大商户”接连倒闭,纷纷贱卖各种家具。邢泽荣用手中的一点积蓄购买了“裕祥厚”的几十件家具,有太师椅、月牙桌、方桌、琴凳、钟表、梳妆镜、炕桌,还有锁账本的大柜,一股脑收购来。为了就地利用,他还与人搭伙,开了家叫“荣聚成”的皮匠坊,当了小老板。Р Р “当了那么多年伙计,心中咋没有想法呢。”邢振华说起当年父亲的心态,很是自豪。Р “想看那些老物件吗?”老人卖了个关子,招呼我跟着他走,“那些故事收藏在我的老家什里面。”Р 在两间储物间内,我见到了老人说的那些“裕祥厚”的家具。一个布满尘土的黄色座钟,做工很精美,老人打开外壳,试图让钟摆重新摆起来。这是个发条钟,老人说一直用到上世纪50年代。Р 十几扇木雕屏风竖在一边,被一堆杂物堵着,无法展示。墙角有两扇月牙儿桌子。“这可是有讲究的桌子。过去谈生意时,两家各坐一边喝茶,如果谈成了,两张桌子一拼起来,顷刻上菜庆祝合作成功。”Р 这些笨重的老家什,保存这么多年实在不容易啊。“全是老爷子的宝一件不让扔!”儿媳妇笑着说,“最大的这件红漆条桌,两米长,60公分宽有一百多公斤。之前有人来收购,老爷子坚决不卖。”Р 老人抿嘴笑着也不解释,粗糙的大手细细抚摸着桌角。我所能感觉到的是,老人从父亲身上继承的那些岁月故事,或许还有一个小伙计的成长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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