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喧嚣与热闹, 偶尔听得见深林中斧头砍树的声音和水的唧唧声。陈聋子、张大嫂们那些似断非断的三两声打趣,更突出了菱荡的静。在废名所营造的静寂里,又往往弥漫着一种孤独和清冷。远远两排雁飞来, 写着很大的一人在天上, 深秋的天气, 没有太阳, 也没有浓重的云, 淡淡的两手抚着母亲的发, 尽尽的望(《桥习字》) 从这样的语句里, 我们感受到了一种不可言说的怅惘。王昌龄在《诗格》中说意境张之于意而思之于心, 它是审美主体通过意象而感悟内心的体验和思考。废名是善于营造意境的, 在他优雅自然的对山水风物的描述中, 我们感受到的是一种情绪的流动。即使是一个普通的生活情景, 10 在废名笔下也可以化为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空灵的意境。实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什么。过去的灵魂愈望愈渺茫, 当前的两幅后影也随着带远了, 很像一个梦境。颜色还是桥上的颜色。细竹一回头, 非常惊异于这一面了, 桥下水流呜咽, 仿佛立刻听见水响, 望他而一笑。从此这桥就以中间为彼岸, 细竹在那里站住了, 永瞻风采, 一空倚傍。(《桥》) 四、结语文学是有继承性的。现代作家与传统文化之间保持着密切的精神联系。隐逸作为一个悠久的文化传统必将世代绵延下去。虽然这一精神脉络时隐时现, 并不明显, 但却始终伴随着文学史的进程。曾经浮躁凌厉过的周作人终究倾向于隐逸, 早年多愁善感的郁达夫中年时陶醉于山水之乐, 朱自清、俞平伯借荷塘月色、桨声灯影来排遣内心的苦闷, 沈从文精心打造着他的纯情美丽的湘西世界,苏曼殊、李叔同、许地山、废名等人在自己的作品里面参禅打坐,感悟人生。即使剑弩拔张的鲁迅也不免有朝花夕拾的柔情。可见隐逸一脉一直是源远流长的。到了当代,隐逸文化虽区别于古代, 但这种现象却比比皆是。曾隐居激流岛的顾城, 轮椅上的史铁生、基督徒北村, 卧轨自杀的海子等等, 他们或身体力行地实践着隐逸的理想,或者在作品中表达着自己的隐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