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的职能分工似乎更为精细, 仪式分工也相对明确。赫哲族萨满和那乃族萨满虽然随着社会的变迁在一定程度上延续了萨满仪式的功用, 但仪式的变迁而渐至消弥似乎成为必然的发展趋势。随着 1917 年苏维埃政权的建立和东正教地位的下滑, 萨满教曾经出现过短暂的“复兴”现象。然而, 一系列的对萨满活动的遏制措施和学校普及教育的开展, 萨满信仰终究难逃消亡的命运。近代萨满文化是在民族学家的推动下,以“文化遗产”的面貌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因为舞蹈、吟唱、法器和服饰较具有艺术的直观性特征, 所以成为民族文化“复兴”中较引人注目的部分。当我们在民族地区做田野调查时,常常会看到传统的仪式和歌舞以文化展演(cultural performance) 的方式出现在旅游区的剧场舞台上。虽然这些文化展演为了吸引观众的兴趣, 常常添加进过多的当代人的思维方式和艺术手段, 却是另外一种文化传统的延续。正如同民族学家米哈伊· 霍帕尔(M· Hoppal) 在法国南部的民俗节上看到萨满表演后所感慨的:我自忖这种商业性的表演意味着萨满教的终结。当时, 我意识到西伯利亚萨满教并没有真正走向终结,因为萨满可以凭表演挣钱,而这即是一种延续……因此, 即使仪式的来龙去脉不再真实, 但萨满教的一些要素还可能得以存留下来,并能保存至 21 世纪。通过对“同源分流”后的赫哲族和那乃族萨满舞蹈的消弥和复兴过程的梳理我们发现,萨满舞蹈作为萨满文化的一种视觉呈现, 在萨满教繁盛时期是其艺术形式完备的体现, 而在萨满教消弥时期却是较早退出人们视野的艺术形式之一, 而这些都源于其特殊的文化载体-- 身体运动。为了更加透彻地理解萨满舞蹈, 我们把萨满的跳神动作和有关的身体运动以及萨满的服饰和法器,甚至是仪式举行的时间、目的和过程等作为一个整体来研究, 通过萨满的身体运动勾连起舞蹈和各文化要素之间的关系,并呈现出舞蹈背后的社会文化的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