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都是貌似平淡,其内在 Р 的思想感情却实是忧愤抑郁,即使是他后期被林语堂讥为“专抄古书,越抄越冷”的抄书体文章,也不能摆脱郁愤的底子,假如仅仅是把这 РРР 些文章看作学问性小品,那就太缺憾了。举个例子,比如《看云集》中的《草木虫鱼小引》,名为“草木虫鱼”,应当是很闲适平淡的了,可细致一看却不是,几乎通篇都是在说反话,讥讽当时的言论没有 Р 自由。最终一句“万一讲草木虫鱼还有不行的时候,那么这也不是没 Р 有方法,我们可以讲讲天气嘛”,愈是刻意宽解愈显出其无可宽解, Р 貌似平淡实则沉痛,正是周作人惯有的笔法。有些人不熟识周作人,往往把这些反话当正话读, Р 再次,做到了平淡就肯定好吗?未必。比如,《木片集》里的一些 Р 文章,的确平淡,但由于政治因素的影响,思想上很放不开,不能 Р 再像以前那样旁征博引了,语言也刻意地往通俗浅白的风格上靠, Р 所以其艺术水平比之从前的《药味集》、《书房一角》反而大为下降。我觉得,散文,即使单从审美的角度考虑,其影响因素也是多 Р 方面的,许多时候,思想也是一种美,深度也是一种美,而美又何 Р 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思想和深度?仅仅把握住一种抽象的气质,或 РРР 平淡或沉郁,远远不够。周作人的散文之所以高于林语堂、梁实秋、丰子恺等人,从大的方面说,主要有两点,一是如黄开发所说,在 Р 于其貌似的“平淡”与实质的“不能平淡”之间产生的艺术张力;二是 Р 文体与风格的困难多变,早期、中期、晚期,各有一番天地,甚至 Р 同时期的文章之间也存在很大差异,而林、梁诸人则都不免失之单一,先人论文时所谓名家只有一种味道,而大家却是多种味道的杂糅,用到周作人这个散文大家身上很有道理,杜甫之高于其他诗人处,不也是“集大成”么。另外,还有一些行文上的细微环节,如雅、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