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五,三五一十五,再搭上酒菜,一共倒有二十多两银子。阿弥陀佛!这一顿的银子,够我们庄稼人过一年了。”这里写她又是摆行价,又是掰手指头算帐,又是念佛,活脱脱把一个乡村穷婆子的惊讶感叹、絮絮叨叨的神情状态从语言之中反映出来了。口吻逼真,动作、表情、心理跃然纸上。Р再如第二十六回,薛蟠做生日,请宝玉时介绍别人送来的稀奇礼品,说:这么粗,这么长,粉脆的鲜藕;这么大的西瓜;这么长,这么大的暹罗国进贡的灵柏香熏的暹罗猪、鱼。你说这四样礼物,可难得不难得?这里作者并没有相应地叙述描写薛蟠的表情动作,但是人们通过这一细节描写完全可以想见到他那比比划划的样子和得意炫耀的神情。如果作者再将薛蟠的动作叙述描写一番,就显得累赘;如果把原话换成“小腿粗的粉脆的鲜藕,巴斗大的西瓜”等等,也显得啰嗦,因为薛蟠是对面前的宝玉说话,多粗、多长、多大手势已经表达出来了。至于你不知究竟多粗、多长、多大,那也无关紧要,不过是异乎寻常罢了。Р一般人写作往往只注意人物的语言要表达什么内容,比较少地考虑当时的情状和人物的面部表情、心理变化。也就是说,只注意说什么,不注意怎么说。这样写出来的语言自然就缺乏动作性,流于一般化、概念化。人物的语言平庸,动作的叙述描写再精彩,也不可能把人物、场面写活。优秀的作家写人物对话总是在人物语言的细节描写上追求动作性,尽量少用甚至不用对人物的叙述描写,给人留有更多的想象的空间。[4]第十六回,贾琏的乳母赵嬷嬷来给自己的两个儿子讨差事,她抱怨贾琏“只是嘴里说的好,到了跟前就忘了”、“靠着我们爷,只怕我还饿死了呢”。于是引起王熙凤的一段精彩对答:凤姐笑道“:妈妈,你的两个奶哥哥都交给我。你从小儿奶的儿子还有什么不知他那脾气的?拿着皮肉倒往那不相干的外人身上贴。可是现放着奶哥哥那一个不比人强?你疼顾照看他们,谁敢说个不字儿?没的白便宜了外人。---我这话也说错了:我们看着是‘外人’,你却看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