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可以开动比较社会学这条大船不说,仅从费孝通先生有关“类型”、“模式”、“区域比较”等学术性概念进行深入分析,不难发现,其所涉及的是一种比较视野下的社区研究。或者说,类型、模式及区域比较,所侧重的是个案研究的类型化。如果将这种类型与西方经典社会学中的类型化设置在同一个层面进行对比,如涂尔干的机械团结与有机团结,滕尼斯的社区与社会等,之间也并无多大的差异,可以说都是一种类型的划分。按照作者建构社会学的标准,那么都可归类为比较社会学的研究成果。然而,学术界却并不认同这样的界定,更多倾向于将西方经典社会学归类于比较分析。诚然,这里也就给包文的比较社会学提出了一个最大的挑战,即方法论。具体来说,对于比较社会学的研究方法,作者似乎未给予明确,也未能进行详细的论述。当然从表达之中,可以看出比较分析的重要地位。可是针对一学科而言,没有上升到方法论的层面,没有相应的分析范式,那么所建构的学科只能是摇摇欲坠,与比较分析很难辨别。或者说,难以脱离低水平或者研究策略中的比较方法。这也就是难以辨清费孝通先生研究与其他研究差异的关键点,也是导致当前国内比较社会学较为衰落的最主要的因素。 РР 另外,我们承认比较分析的重要地位,可谓是比较社会学研究的看家本领,但是仅有此种分析方法,也难以开动比较社会学这条大船。从当前研究成果来看,比较分析的研究方法已经深深扎根于许多分支学科之中,被借鉴或移用,如历史社会学、历史人类学等。或许比较分析的研究方法也并非比较社会学所专有,那么这似乎涉及到了比较社会学存在的合法性与合理性等,是否脱离了模式和类型以及区域比较之后,比较社会学还能存在?是否可以简单的归纳为比较研究。如何强调比较社会学在今天社会科学中的地位,如何丰富其研究方法,建构属于学科自身的研究范式,这也是比较社会学当前面临的重大紧迫问题。由此可见,比较社会学需要走的路还很长,当前还仅仅处于一种起步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