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说苏轼词风及其成因

轼虽然发现了充斥词坛的艳科末作的“可鄙”，但却也看到了许多婉约艳科词的“可爱”之笔，如赵令峙《侯鲭录》卷七记载，当苏轼读到柳永《八声甘州》“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时，不禁赞美道：“此语于诗句不减唐人高处。” 也正因为如此，苏轼本人写作婉约词在数量上超过了他的豪放词，在质量上也颇有交口称誉的佳作。如王士祯评苏词《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云“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恐屯田缘情绮靡，未必能过；孰谓彼但解作‘大江东去’耶？髯公直是超伦绝群。РР”贺裳也曾指出：“苏子瞻有‘钢琵铁板’之讥，然其《浣溪沙·春闺》曰：‘彩索身轻常趁燕，红窗睡重不闻莺’。如此风调，令十七八女郎歌之，岂在‘晓风残月’之下。” 苏词《洞仙歌·冰肌玉骨》一词，咏后蜀主盂昶与花蕊夫人“夜纳凉摩诃池上”动人传说，人物形象美丽，柔情似水，而词意温润和柔，流丽婉转，沈祥龙在《论词随笔》中说，这首词“韵丽处，不在涂脂抹粉也。……盖皆在神不在迹也。”就艺术水平看，苏轼不仅超旷的豪放风恪词写得好，他们婉约词的风格也不亚于其它派的名家。如苏轼的《水龙吟》：Р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借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Р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分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离人泪。Р这是一首婉约词中的佳构。正如张炎在《词源》卷下的《杂论》谈到，苏轼的《水龙吟》等词， “周(邦彦)秦(观)诸人所不能到”，可见他的婉约词也不逊色于其他的名家。这是首咏物词，含蓄蕴藉，意在言外。全词构思巧妙，一气呵成，以人拟物，刻画细腻；语言清丽舒缓，哀怨缠绵；用笔超凡脱俗，神意幽远。除了咏物婉约词，还有言情词，怀古词，赠人词，写景词、纪行词，无所不至。不难看出，苏轼词另人耳目一新，在他的婉约词也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