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翻译在多大程度上能体现这种翻译模式的本质,客观上取决于原作的可译性。原作Р语言的价值和尊严越低,原作信息转达的成分越多,翻译所能吸取的就越少,直到其占优势Р地位的意义完全消失,翻译只能完全流于形式,这正是翻译的障碍。反之,一部作品的创造Р性品质越高,哪怕对其含义的接触仅仅是流动的瞬间,它仍然是值得翻译的。这当然只是对Р原作而言。反之,译作的被证明的不可译性并不在于翻译的难度,而在于译作对含义表达的Р流动性太大。在这一规则和其他类似的视角方面,荷尔德林的译作就是最好的证明,尤其是Р他翻译的索福克勒斯的两部悲剧。在他的译文中,语言间的和谐是那么完美,以至语言触及Р意义就像是清风拨弄琴弦。荷尔德林的译作是翻译模式的元典,当属最完美的译作之一,其Р文本作为元典足以成为其他翻译的标本。如果将他的译作同博尔夏德翻译的品达的《皮提亚Р颂》之第三颂进行对比,这一点就可以得到证明。基于同样的理由,这些译作存在着一切翻Р译所固有的巨大危险:如此拓展和深入的语言大门会突然关闭,把译者囚禁在沉寂之中。索Р福克勒斯译作是荷尔德林最后的作品。在其中,意义从一个深渊跌入另一个深渊,直到它被Р逼进语言的无底洞而最终消失。不过,总有一个终点站。这个终点站除神圣的文本(《圣经》)Р外,不接纳其它的。在神圣的文本中,意义不再是流动的语言和流动的启明的分水岭。当一Р个文本的直接的、不需要转达的含义成为其真正语言的、真理的或者理论的字面的有机部分,Р那它就具备了无条件的可译性。此时,将不再是看在含义的份上,而仅仅是看在语言的份上Р而翻译。与此相应,对翻译也提出了无限忠实的要求,也即必须通过双语隔行对照式样来和Р谐地统一字面性和自由性,正如那种语言和启明的和谐一样。因为在某个高度上,一切伟大Р的作品,不过最高等的则是神圣的文本,其字里行间已经存在着其虚拟的译文。神圣文本的Р双语隔行对照式样是一切翻译的范本或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