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的一根亳毛,而到头来,她还是一无所有,满目荒凉。银娣的变态心理,被张爱玲描绘得入木三分,苍凉无比,同时也道出人类自身的弱点是构成人生困境的重要原因。《怨女》通过女性外部压抑、自我压抑和怨而无奈,突出了人物命运的悲凉,道出了张爱玲“最想说的话”,即对人生的看法。对人生,张爱玲不重飞扬、热闹的一面,而重“人生困境”、“人生苍凉”的一面;对人,张爱玲更关注被忽略的普遍的人性——物欲与情欲;对女人,张爱玲更重视揭示女性自身软弱、不愿自拔的一面;为的是引导人们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人生的困境,进而奋进、抗争。“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子,好像爬满了虱子”。张爱玲对爬满虱子的女性的揭示达到了当时其它女作家难以企及的高度。由于她白身的身世及当时的环境影响,她对人性人类文明怀着深深的失望。通过对饮食男女的描写,展现了现代人尤其是女性心灵的千疮百孔,从她的作品中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荒凉与绝望。特别是透过《金锁记》中曹七巧的形象,我们可以洞悉那一代人精神素质的复杂性和由这些复杂可怕的人际关系编织成的社会网络深刻认识那个封建社会的丑恶本质和百态人生。总之,张爱玲小说是一种悲观的感叹,一种女性化的敏锐细腻的感叹!时代、国家、革命等一切的大题目都被浓缩在家庭生活的一幕或一角,社会的波澜是遥远而短暂,长久的是那些平凡的悲欢,其间的曲折、跌宕才是生命的底蕴。正如作者所说,她作品里的人物“不过是软弱的凡人,不及英雄有力,但正是这些凡人,却比英雄更能代表这时代的总量”o尤其是《金锁记》中的普七巧,是张爱玲倾注心血最多的一个女人,她给予她的更多是生活的无奈,在男权社会中女性生存的艰难境界。张爱玲笔下的女性打破了传统爱情悲剧的深层结构,以“爱情”的世俗性消解爱情的神圣性、纯洁性,以女性视角观照女性。她站在攵性的立场审视女性自身意识,将其笔触伸进那个时代的社会文化结构的最深处,揭示了中国广大妇女依附男权的“原罪”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