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拿得出去。只怕将来羡慕绫卿的人多着呢!”Р 峰仪不语。过了半日,方笑道:“我还是说:可怜的绫卿!”Р 小寒咦着他道:“可是你自己说的:可怜是近于可爱!”Р 峰仪笑了一笑,又拿起他的报纸来,一面看,一面闲闲地道:“那龚海立,人一定是不错,连你都把他夸得一枝花似的!”小寒瞪了他一眼,他只做没看见,继续说下去道:“你把这些话告诉我,我知道你有你的用意。”Р 小寒低声道:“我不过要你知道我的心。”Р 峰仪道:“我早已知道了。”Р 小寒道:“可是你会忘记的,如果我不常常提醒你。男人就是这样!”Р 峰仪道:“我的记性不至于坏到这个田地罢?”Р 小寒道:“不是这么说。”她牵着他的袖子,试着把手伸进袖口里去,幽幽地道:“我是一生一世不打算离开你的。有一天我老了,人家都要说:她为什么不结婚?她根本没有过结婚的机会!没有人爱过她!谁都这样想——也许连你也会这样想。我不能不防到这一天,所以我要你记得这一切。”Р 峰仪郑重地掉过身来,面对面注视着她,道:“小寒,我常常使你操心么?我使你痛苦么?”Р 小寒道:“不,我非常快乐。”Р 峰仪嘘了一口气道:“那么,至少我们三个人之中,有一个是快乐的!”Р 小寒嗔道:“你不快乐?”Р 峰仪道:“我但凡有点人心,我怎么能快乐呢?我眼看着你白耽搁了你自己。你牺牲了自己,于我又有什么好处?”Р 小寒只是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他似乎是转念一想,又道:Р “当然哪,你给了我精神上的安慰!”他嘿嘿地笑了几声。Р 小寒锐声道:“你别这么笑!我听了,浑身的肉都紧了一紧!”她站起身来,走到阳台上去,将背靠在玻璃门上。Р 峰仪忽然软化了,他跟到门口去,可是两个人一个在屋子里面,一个在屋子外面。他把一只手按在玻璃门上,垂着头站着,简直不像一个在社会上混了多年的有权力有把握的人。他嗫嚅说道:“小寒,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我……我们得想个办法。我打算把你送到你三舅母那儿去住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