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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泪

上传者:非学无以广才 |  格式:doc  |  页数:190 |  大小:0KB

文档介绍
直接和陈先生交往过,并且亲身听到他说:‘这是“一九八四”来了,这么快!’这一切何伟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是有备而来的。但何伟此书并不是专写陈梦家一人;他不过是借陈的个案为线索,来探索在党天下的蹂躏下,几代中国知识人是怎样活下来的。因此他每访一位与陈有关的人,除了搜集资料之外,笔锋一转,便以被采访者为主体;对于巫先生,他也是如此。被采访者对于中共一浪高于一浪的‘运动’,特别是‘文革’,反应各有不同。他只作现象学的描述,不下任何道德判断。但对于巫先生,他显然另眼看待。他说他特别尊敬巫先生的宁静。正是由于内心的宁静,他才能在回忆录中把自己的经历清理出来,并循此而寻求其苦难人生的意义所在。在这一方面《一滴泪》体现了极高的价值。何伟也很想知道:巫先生怎样在监狱和劳改营中还能保持住坚韧的精神。巫先生说,他常常想到杜甫、莎士比亚和迪伦.托玛斯。他特别引了托玛斯〈死亡也一定不会战胜〉的诗句,也就是他在《一滴泪》中译出的几句:Р当筋疲腱松时在拉肢刑架上挣扎,Р虽然绑在刑车上,他们却一定不会屈服;Р死亡也一定不会战胜。(见第三章)Р这又再一次证实了上面关于他的精神世界源头的推测。Р巫先生对于‘我归来、我受难、我幸存’的人生并不悔恨,他对何伟说:Р如果没有文化大革命或反右运动,我也许会是一个更有成就的学者,也许我会写出几部有关英、美文学的专著。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关于这一方面的专书早已汗牛充栋了。《一滴泪》也许是一部更重要的作品。(p.456)Р我完全同意巫先生的看法。王国维曾引尼采的名言:‘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人间词话》卷上)《一滴泪》便是‘以血书者’,巫先生以‘受难’的全部人生为中国史上最黑暗时代作见证,这是他个人的不朽的盛业,然而整个中华民族所付出的集体代价则是空前巨大的。我不禁想起了赵翼的两句诗,引之以为序文的结语:Р国家不幸诗家幸,吟到沧桑句便工! Р二○○六年耶诞日(目次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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