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纱时,他迷茫,他困惑,他不能了解他自己和他所爱的人,更不能了解这个社会,他甚至“慷慨”地让周萍和四凤一起走:“(疑惑地)不,我忽然发现Р……我觉得……我好像我并不是真爱四凤。(渺渺茫茫地)以前――我――大概是胡闹。(望着周萍热烈的神色,退缩地)不,你把她带走吧,只要你好好地待她!”[5]398理想的幻灭和短暂生命的遽然消逝令曹禺不禁发出悲叹:“这的确是太残忍了!”与此同时,观众和读者在目睹了剧中人物悲惨的结局后,对现实的困境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对人生的悲剧性有了更深刻的认知:人永远无法洞穿宇宙的奥秘,无法完全掌握自己的命运。然而,也正是人生的悲剧性让人生变得更有意义,更有价值,这意义和价值就体现在人对苦难的反抗中,对自身有限性的超越上。《雷雨》剧中人物如蘩漪、侍萍、周萍等都是生活里的失败者,但他们以自己的方式迎接命运的挑战,他们的生命因抗争而存在。而贯穿该剧始终的雷雨意象则巧妙地串连起了观众和读者体悟到的认知快感和理性快感。Р 《雷雨》共写了八个人物,但“《雷雨》里原来有九个角色,而且是最重要的,我没有写进去,那是就称为雷雨的一名好汉。他几乎总是在场,他手下操纵其余八个傀儡”[4]67。作为统摄全剧的“第九个角色”――雷雨意象,它不仅推动整个剧情的发展,更是其悲剧性的高度象征。第一幕开场,雷雨没有出现,却到处弥漫着暴雨前郁热闷人的特有气息:“郁热逼人。屋中很气闷,外面没有阳光,天空灰暗,是将要落暴雨的气氛。”[5]4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人都感到烦躁不安:四凤嚷着“真热”,不时指着脸上的汗;蘩漪从楼上下来就抱怨:“怎么,楼下也这样闷热……我简直有点喘不过气来”,让四凤把窗户打开;接着周冲、周萍先后进来也有同样的抱怨。显然,剧作家并不是单写天气,更暗示人物内心的苦闷、焦虑和紧张。自然的、人文的雷雨都在酝酿中。第二幕结束时,一场雷雨终于降临,但此前是比第一幕更加压抑的雷雨前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