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鬼,你别怕,就是大少爷。Р四他?Р贵就是他,他同他的后娘在这屋子里闹鬼呢。Р四我不信,您看错了吧?Р贵你别骗自己。所以孩子,你看开点,别糊涂,周家的人就是那么一回事。Р四我不信,不,不像。Р贵好,信不信都在你,反正我先告诉你,太太的脾气现在对你不大对,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同--Р四(不愿意他说出真有这件事)太太知道您在门口,一定不会饶您的。Р贵是啊,我吓出了一身汗,我没等他们出来,我就跑了。Р四那么,二少爷以後就不问您?Р贵他问我,我说我没有看见什么就算了。Р四哼,太太那么一个人不会算了吧。Р贵她当然厉害,套我话十几回,我一句话也没有漏出来,这两年过去,说不定他们以为那晚上真是鬼在咳嗽呢。Р四(自语)不,不,我不信--就是有了这样的事,他也会告诉我的。Р贵你说大少爷会告诉你。你想想,你是谁?他是谁?你没有个好爸爸,跟人家当底下人,人家当真心地待你?你又做你的小姐梦啦。你,就凭你……Р四(突然闷气地喊了一声)您别说了!(忽然站起来)妈今天回家,您看我太快活是么?您说这些瞎话--哦,您一边去吧。Р贵你看你,告诉你真话,叫你聪明点。你反而生气了,唉,你呀!(很不经意地扫四凤一眼,他傲然地,好像满意自己这段话的效果,觉得自己是比一切人都聪明似的。他走到茶几旁,从烟筒里,抽出一支烟,预备点上,忽然想起这是周公馆,于是改了主张,很熟练地偷了几支烟卷同雪茄,放在自己的旧得露出黄铜底镀银的烟盒里。)Р四(厌恶地望着鲁贵做完他的偷窃的勾当,轻蔑地)哦,就这么一点事么?那么,我知道了。Р[四凤拿起药碗就走]Р贵你别走,我的话还没完。Р四还没完?Р贵这刚到正题。Р四对不起您老人家,我不愿意听了。(反身就走)Р贵(拉住她的手)你得听!Р四放开我!(急)--我喊啦。Р贵我告诉你这一句话,你再闹。(对着四凤的耳朵)回头你妈就到这儿来找你。(放手)Р四(变色)什么?Р贵你妈一下火车,就到这儿公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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