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当那些青年人开始认识到现实的这种悲哀的公正性后,他们因看到那孩子的悲惨遭遇而悲伤的泪水便自动地干了。然而,正因为他们在自己的仁义之心经受考验时悲伤流泪,无可奈何地接受现实时悲愤难抑,他们的生活才如此光辉灿烂。他们的幸福并不是一种平淡无奇的、不带义务和条件的幸福。他们完全明白,他们自己其实也像那孩子一样没有自由。他们懂得怜悯。正是因为有了那孩子的存在以及他们对这一事实的认识,他们的建筑才有可能如此的雄伟壮观,他们的音乐才有可能如此的震撼人心,他们的科学才有可能如此的高明玄妙。他们对一般儿童也那样温和,也正是因为那孩子的关系。他们懂得,假如没有那个可怜的孩子在黑暗的地窖中悲泣,那另一个孩子,即那个吹木笛的孩子,就不可能在那些青年骑手骑着美丽的骏马迎着第一个夏日列队等候赛马开始时吹奏出那样欢快的乐曲来。Р 现在你相信我描述的这一切了吗?它们的可信度是否增加了一些?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讲,这件事情却是真有点令人难以置信。Р 有的时候,某个青年男女去看了那孩子之后并不回家痛苦流涕或是震怒发狂,事实上,他或她根本就不回家。也有的时候,某个年纪大得多的成年男女去看了那孩子之后会沉默一两天,然后便离家出走。这些人走到街上,独个儿一路走去。他们一直往前走,穿过漂亮的城门径直走出奥米勒斯城。出城之后,他们穿越奥米勒斯的田野继续向前走。每个人,无论是男青年还是女青年,无论是成年男子还是成年女子,都是一人独行。夜幕降临了,他们还得沿着村镇的街道,穿过街道两边窗户亮着萤光的房屋,继续往前走,走进一片黑暗的旷野之中。每个人都是单独地向西或向北,朝深山里走去。他们一直向前走。他们离开奥米勒斯城,头也不回地向黑暗中走去。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比奥米勒斯城更难想象的地方。我根本无法描述那个地方。也许根本就不存在那样一个地方。但那些离开奥米勒斯城的人似乎知道他们要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