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吓了一跳。社区里虽然不禁用镜子,但因为大家觉得用处不大,所以镜子很少。就算去到有镜子的地方,乔纳思也从没想过要照一照,看看自己长什么样。现在看见小宝宝,他猛然想起,灰色的眼珠不但罕见,看起来还有种特别的神韵。是什么呢?深邃,没错,就好像一眼望进清澈河底那个未知的地带。他突然惊觉,自己就是这种外观。Р他走到书桌边,假装对小宝宝没兴趣。在房间的另一头,妈妈和莉莉正弯下腰,观察爸爸解开婴儿篮的带子。Р “他的玩具叫什么?”莉莉拿起婴儿篮边的填充玩具,好奇地问。Р爸爸看了一眼,回答:“河马。”Р莉莉听到“河马”这个奇怪的字眼,吃吃笑着念了一遍,这才放下玩具。她瞄了一眼卸下包巾的小宝宝,发现他正挥舞着小手臂。Р “小宝宝好可爱握,”莉莉叹了一口气,“希望以后我也可以当‘孕母’。”Р “莉莉!”妈妈大声喝止,“别这么说,那种指派工作并不光彩!”Р “但是我跟娜塔莎聊过,你们也认识她的,她就住在街角,今年十岁。她在生产中心当过儿个小时的义工,她跟我说,孕母的伙食很棒,还做适当的运动,每天悠悠哉哉地吃喝玩乐,等着小宝宝出生。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啊。”莉莉急忙反驳。Р “三年,”妈妈用很坚定的语气说,“生产三次,好日子到此结束。接下来她的人生是劳工,直到进人养老院为止。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莉莉!先过三年懒散的日子,然后一辈子做苦工?”Р “好啦,不是啦,我不要这样啦。”莉莉很不情愿地承认。Р爸爸让小宝宝翻身趴在婴儿篮里,然后坐在旁边,很有节奏地轻抚着他的背,亲切地说:“莉莉小宝贝,孕母是不能探望小宝宝的。如果你非常喜欢小婴儿,你可以期待跟我一样,当一名养育师。”Р “当你八岁开始当义工时,可以到育婴中心试试看。”妈妈建议。Р “好,我会试试看。”莉莉说,一边在婴儿篮旁边跪下来,“你们说他叫什么名字?加波?哈锣,加波。”她用唱歌似的语调说话,然后吃吃地笑了起来。“糟了,”她马上轻声细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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