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标;另一方面,又以一种前卫的姿态探索文学的多种可能性,在叙事革命、语言实验、生存状态三个层面尝试突破,建立独具一格的个人化文体。不同于文革时期或更早的文学作品,80年代的作品里面,对环境的写照和捕捉显得尤为珍贵,莫言就是其中的代表,他有高超的捕捉感觉的能力。如《红高粱》里戴凤莲的哭声是“水分充沛”的,贴着任副官乌黑的头发划过去的子弹是“在低空悠闲的飞翔”的,奶奶一头栽倒时是“欢快地叫了一声”的。这种有悖常理的语言很贴切地表达人物在那一瞬间对事物的特殊感觉,这种语言形成了莫言小说独特的叙述氛围。在我看来,莫言擅长以色彩描绘形象负载感情,最突出的莫过于那一片作为悲壮历史的抽象凝缩的血海一般的红高粱。这一片“扎根黑土、受日精月华,得雨露滋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红高粱包容了高密乡人多少风流韵事英雄壮举萎缩,这种色彩的运有和陌生的语言结构一样,带有莫言强烈的主观化倾向,他已经脱了点缀装饰的轻松的差事,而充当了人生痛苦的载体与象征,以此造就出了整部小说中那种异于常事的民间之美的感性依托。他的《红高粱》这部作品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是因为它采用了魔幻现实的表现手法,具有独特的叙述视角,丰富的语言特色,独创性的农民形象,色彩斑斓、寓意深远的寓意,凸显了高密东北乡人深厚的民族内涵。一言以蔽之,通过莫言的作品,以《红高粱》为代表的寻根文学意识包括三个方面:第一,在文学上美学意义上对民族文化资料的重新认识和阐释,发掘其积极向上的文化内核;第二,以现代人感受世界的方式去领略古代文化遗风,寻找激发生命能量的源泉;第三,对当代社会生活中所存在的丑陋的文化因素的继续批判,如对民族文化心理的深层结构的深入挖掘。"寻根派"的文学主张是希望能立足于我国自己的民族土壤中,挖掘分析国民的劣质,发扬文化传统中的优秀成分,从文化背景来把握我们民族的思想方式和理想、价值标准,努力创造出具有真正民族风格和民族气派的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