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我心里一震,要说出什么,却不知怎么说。抬头看着天空,天空晴得万里无云,清潭一般的蓝。天空有多高呢?路两旁的生产队大场里,是一座麦堆,一座麦堆,人们在那里装粮,时不时传来过秤员那长长的报数声……这当儿,我们来到清影河上,月儿让我从桥上走她偏脱了鞋从水里走。见我好久不言语了,下河时,突然问道:“陆老师,什么叫恋爱?”我惊奇了:她怎么问起这个?她冲着我就“咯咯咯”地笑了,凑近耳朵悄声细气说:“我姐姐一定爱上什么人了,她的信天天都有!我査对了,有一种笔体的信来得最多。”我逗乐了:“这本来是应该的呀,再说,来信多的就是在恋爱吗?”“她天天在盼信,盼得可慌哩!”说完,她就笑着向前跑去了。那河水溅着白花儿。河风刮起她的红衫子,就象河中开了一朵荷花。我喊她慢点慢点,她跑得更欢了。突然一个趔趄,倒在水里了;赶忙爬起来,但立即又扑在水里了。原来她手中的麦穗儿被水冲走了,她没命地去抓。我害泊出事,大喊大叫要她别管了,她不理我,终于抓住了,但是只剩下了一穗,其余都都被卷进河底去了。她从河里爬起来,浑身精湿,坐在岸边哭起来了。我劝说幸好还有一穗嘛;再说,光哭就能把麦穗儿哭回来吗?她不哭了;却要我一定坐下,自己又跑到河沿乱石堆去,揪掀这块石头,翻翻那块石头,一会儿逮来五只大螃蟹,站在我面前时,“咯咯咯”地又笑了:“陆老师,我不是干姐姐那号事的料子。我将功补过,逮了这几个螃蟹烧给姐姐吃!”夜里,我已经躺下了,突然听见门外有哭声。谁怎么啦?我穿起衣服出来看时,院里没有人,走出院外,就在月儿和她娘拽布的地方,坐着一个人,月光下搐动着肩膀,哭得好伤心。走近一看,竟是月儿!原来姐姐知道她白天在河里丟失麦种的事后,对她发了火,那火大极了,她从来没见过,而且把那几个螃蟹一下子扔出几丈远!“她老早就怨我没理想,没心机,她这次是存心和我过不去!”月儿愤愤地说。“她对你还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她还不是为了种子?”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