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小说家狄更斯就描写过一次聚众围观的情景:1840年,他和一大群人去新门监狱围观一个叫库瓦西耶的犯人被处以绞刑,他没有在国观群众中看到“与这个场合相适应的情绪……没有悲伤苦痛、没有富有效益的恐惧、没有憎恶、没有严肃性”。同时在场的小说家威廉•萨克雷则在人群中看到了技师、绅士、扒手、新闻记者,甚至还有议会议员,他将围观比作一场“淫秽的娱乐”,在这些“有罪的围观者”中间,也让他为“把我带向这一野蛮景象的那种冷酷无情的好奇心”感到“羞愧和堕落”。3、?围观能够挑起人们内心的欲望和快感,两千年前围观秦始皇声势浩大的出巡场面的两个围观者曾明确表达:“大丈夫当如此也!”“彼必可取而代也。”他们是刘邦和项羽。那天围观秦始皇出巡的人必定数以万计,但最终史书留名的只有这两个人,日后他们也成了别人围观的对象。这些围观者中,说不定还有当年和他们一起围观秦始皇的人。这多少说明了一个道理:如果围观者不能成为围观对象,无论他们的数量有多巨大,起源如何地符合天性,都只能是历史的陪衬。4、?围观酷刑表演则是中西方围观者都相当偏爱的一大乐事。无论是西洋式的人头滚落,还是中国式的一刀一个,都能激起围观者的高昂兴趣。至少到17、18世纪,欧洲人仍然乐于花高价钱买到一个好位置,观看刑场上犯人被绞死、肢解或“被文火活活烤死”。5、?科技的发展使每个人不在现场也能成为潜在的围观者。从某种意义上说,也赋予围观更为广阔的时空。从19世纪的照片到今天快手App±的小视频,只需坐在家中,我们就可以围观19世纪美国内战中尸横遍野的战场,可以围观晚清刽子手如何将一个犯人千刀万剛,可以围观“9・门”事件中世贸大厦的毁灭,可以围观叙利亚正在发生的战争,还可以围观一个家伙如何用电钻吃玉米吃得满嘴是血。我们似乎比古代的围观者见得更多、看得更远,但围观的“品位”却没有太大的变化:血腥、暴力、灾难、色情和搞怪仍然占据着围观者的绝大部分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