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终于沦为乞丐而死,难道与“看客们”“又尖又冷”的笑没有内在的联系吗?而且“看客们”“又尖又冷”的笑使祥林嫂觉得人间就是地狱,使她处于孤单的、无人理解、无人同情的人生境地,她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她自己也“没有再开口的必要了”此时的祥林嫂虽然还活着,但已经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已经走向了死亡——她已经是活在“人间地狱”了。“看客们”的第三个心理特征是起哄,柳妈就是非常典型的一个。她已经彻底失去了对祥林嫂故事的兴趣,却忽而对她额头上的伤疤感起了兴趣,柳妈诡秘地告诉祥林嫂她死后要到阴司,两个死鬼男人要争,祥林嫂将被锯成两半,并且建议祥林嫂到土地庙捐一条门槛给千人踩万人踏,赎了这一世罪名。于是祥林嫂变的十分苦闷。第二天起来眼上围了大黑圈。柳妈又将祥林嫂眼角伤疤的故事作为笑料传扬出去,供“看客们”起哄嘲笑。于是那伤疤便成了“耻辱的记号”,她只是整天不说话,默默地承受。两次守寡又死了儿子,人们本应对她寄予深切的同情,可结局恰恰相反。礼教的精神枷锁将其牢牢的定死在耻辱柱上,“看客们”起哄嘲笑,又使祥林嫂进一步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这时候她非但失去了做人的生存意义,而且“作不稳奴隶”连生存的可能性也失去了。然而从失去生存的可能性到真正地迈向死亡,这之间还有一段距离。祥林嫂有强烈的求生欲望,她甚至拿所有的工钱去捐了门槛,想到死后到阴司不至于像活着一样不幸。捐过以后“神气很舒畅,眼光也分为有神。”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新生的希望。给予她最后一击的是鲁四老爷不让她拿祭品的无声的谴责。鲁四老爷作为“看客”的代表,给予祥林嫂无声的暗示——她是伤风败俗的,所以祭祀时候不让她沾手,否则一切饭菜便不干净,祖宗是不吃的。所有的”看客”都在进行这种谴责,都持有与鲁四老爷相同的立场,都在“鉴赏”祥林嫂的悲哀与痛苦。都认为祥林嫂必须下地狱。她就是在捐了门槛之后,也没有从深重得罪恶中解脱出来,她所面对的只能是永远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