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个女儿都是在这黑炕上出生的。Р于是祖爷爷和爸爸兄弟几个就成了黑炕的主人。炕很小住不下,爸爸晚上就睡在桌子上,半夜滚下来,摔破鼻子是常有的事。但是他们照样很乐观,还在黑炕举行歌唱比赛呢!每到晚上黑炕上便歌声不断,笑声不断。Р那时我爸他们正在长身体,特别能吃饭,分的粮食不够吃,爸爸就从山里摘许多槐花、苜蓿回来,奶奶做成香喷喷的“麦饭”,叔叔们在黑炕上围着圈儿地吃地津津有味。爸爸说有一次三天没东西吃,年龄小的叔叔、姑姑们饿地直哭鼻子,我爸就去我大姑家借粮,大姑父给借了二十斤玉米面,十斤麦面,十斤高粱面。到现在我爸都特别感激我大姑一家人,常常说那可是救命之恩。爸爸二十岁的时候,爷爷送他去当了解放军,和黑炕就此分别。Р爸爸对“黑炕”有着很深厚的感情,他的童年和少年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是在那里度过的。幸运的是我不是在黑炕上出生的,不过小时候经常在黑炕上玩,对黑炕有着模糊的记忆,只记得黑咕隆咚一片。Р再后来黑炕上就不再住人了,成了存放粮食杂物的地方。Р我的叔叔们都先后成了家,盖了新房,搬出了老院子。黑炕所在的屋子分给了四叔。四叔就把爷爷打的那堵墙给拆了,前后打通了,还安上了窗户,屋子里明亮宽敞。Р前几日回家,黑炕所在的屋子也不存在了。四叔拆了老屋,在它的地基上盖起了一座漂亮的二层小洋楼。乳白色的瓷砖油光闪亮,黄底红字的四个大字“勤俭持家”,大气撒脱。玫瑰红的铁大门在阳光下是那样潇洒气派。推门进屋,里面设计的比城里楼房还好,客厅、餐厅、卫生间一样不差。粉色的落地窗帘,意境优美的山水画,宽大柔软的席梦思……Р闲话间谈到四叔的儿子小兵,正在读西安的一所名牌大学,再有一年就毕业了。“小兵可给咱张家人争气了,年年拿奖学金。”四婶边说边递给我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吃,咱家树上摘的,无污染,纯天然的。”从母亲那里得知,这几年四婶家承包了十几亩果园,四叔善于钻研科学技术,四婶人勤快肯干,果园效益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