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罪,我拖累你太久了,有好去处你就走吧,甭担心我。”吕瑞芬说:“我永远不会离开您。”老人吁了一口气说:“我要有你这么个女儿该是多大的福分啊。”Р 1993年春,孟树亘老人背负了数十年的历史问题终于得到解决,有关部门对他的工资待遇做了调整,医疗费全额报销,还分给他一套两居室的住房。生活安定了,孟树亘却没有轻松下来,为抢救历史资料日夜忙碌。由于操劳过度,老人的眼角膜发炎,且久治不愈,渐渐失明了。医生说,要恢复老人的视力只有移植眼角膜。Р 父亲失明后,孟凡民常常去帮吕瑞芬照料父亲。他怕父亲听出自己的声音,和吕瑞芬说话时尽量压低嗓子,或者干脆打手语。孟树亘老人以为这个男人是吕瑞芬的家人,对他十分感激。Р 1996年,孟凡民被查出肺癌晚期,做手术住院的那段日子里,吕瑞芬心力交瘁,两头奔波,用她柔弱的肩膀扛起了两个家。孟凡民虽然做了手术,却难以挽留生命。他给父亲留下了一封绝笔信:“亲爱的爸爸:我要先您一步去了。此生此世我不管用怎样的方式都难以冼刷掉我留在您心头的阴影。我不奢望得到您的谅解.但我会永远永远爱着您Р……瑞芬是我的爱人、您的儿媳,她也会永远永远爱着您……”弥留之际,他向医院和公证人员交代了最后的心愿:把眼角膜捐给父亲孟树亘。Р 孟树亘的眼角膜移植手术做得很成功,重新见到了光明。老人心脏不好,受不得一点儿刺激,吕瑞芬一直没有把孟凡民的遗书给老人看,孟树亘始终不知道是儿子的眼角膜帮他照亮着这个五光十色的世界。Р 吕瑞芬在侍候了公公近二十年后,孟树亘溘然长逝。去世前,他把房屋产权证和80000多元的积蓄全给了吕瑞芬。老人怀着淡淡的忧思离去了,守候在他身边近20年的儿媳为他举行了简朴而庄重的葬礼。Р 吕瑞芬没有享用老人的遗产,她用卖掉房屋的钱购置了一块宽敞的墓地,将孟家父子葬在一起,墓地里的两块大理石石碑上分别刻着“父,孟树亘之墓”“夫,孟凡民之墓”。从此孟家父子二人永远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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