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Р 宣布结束浪潮运动前,文格尔还装成元首的样子,发表了一番激动人心的演讲,使用了很多伟大的名义,譬如德国不能做全球化的输家、我们打击恐怖主义等,这都是一些常见的伟大名义,也即借口。Р 如果想彻底远离政治上和生活上的纳粹主义,我们必须远离这种粗糙的话语,而要回到每一起事件发生时的细腻感受。这样做时,我们就与自己内心取得了联系,这是我们立在这个世界上的根本Р 自由主义与民主社会的支持者面临的正式这样的两难困局:要么眼睁睁看着小胡子元首们被民主制度一次次推上政治舞台;要么牺牲自由社会的一部分特性与理想来阻止这类事情的发生,但是,我们能放弃的到底是多少呢?为了阻止我们要反对之物,我们将会在多大程度上变得与他们一样?这无疑是一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自由主义者的心头。Р 《浪潮》里的实验,一方面似是为了提醒我们,自由主义与民主社会需要时刻警惕小胡子元首的出现,另一方面,隐藏在其后的焦虑也是显而易见的:在民主社会中,谁来阻止“僭主”呢?如果每个人都是坚强而意志坚定的,似乎温格尔的实验就不会成功,但这可能么?在这里,自由主义者显然无法回答好保守主义者的疑问:软弱的个体,怎么能够摆脱、反抗被卷入一个强大群体中成为群氓的命运呢?Р 最后实验的终结,一是依靠了温格尔自身的“觉醒”——滑稽的是,先不论温格尔自身之前是如何被实验绑架的。这种依靠一个强大个体来主导群体的想法,不正是背离自由主义与民主社会的理想的么?其次,最后的枪响,让每个参加实验者受到深深的震动,这让整个实验抹上悲剧色彩的同时,又带着无可遏制的讥讽:暴力,只有暴力是从不改变的,能够震动人类,改变人类的手段。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