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以人为宝, 已成为一些有作为君主决策的核心问题。如燕昭王礼遇郭隗、乐毅, 已成为千古美谈 14 。而在诸侯交际间,也往往表现出彼此在如何认识“国之宝”方面的差距。如《史记· 田敬仲完世家》载,齐威王与魏惠王畋猎,魏王问齐“亦有宝乎”,并自炫其车前后的宝珠。齐威王曰:“寡人之所以为宝,与王异。”然后举出几位贤臣, 说明他们对国家的贡献 15 上述诸侯或使臣的言论中都关系到如何认识自己君主或诸侯国之美, 如何张显自己君主或君国优势的问题。在这些方面, 子虚的认识过多地着眼于物质条件, 而乌有先生则在兼顾幅员物产的同时, 突出了人文精神, 批评子虚所夸耀的并不是楚之美,是与上述较具人文精神的言论相背离的。另一方面, 他又指出, 若楚王之猎确如子虚所言, 则是贪淫乐 10 而显侈靡, 并非楚之美事, 子虚作为使臣, 应知如何维护国之尊严,不能将楚王之恶显示于天下。孔子云:“行己有耻, 使于四方, 不辱君命, 可谓士矣。” 16 乌有的言论中不曾涉及前代文献记载, 然而, 在作者运用的文学语言中已经浸透了前代思想滋养。他们二人之间的言论中表现出两种不同的使臣意识, 表现出对国家之美的两种不同理解。他们的言论中也表现出两个文学人物间的差异: 子虚是一个徒逞一时之快的思想浅薄的人。乌有先生则是诸侯对立时期的贤士的形象。两个形象的差异和他们言论的交锋构成了《子虚赋》中文脉的波澜。二审美取向的转换与汉家意识《上林赋》紧承《子虚赋》二人的谈话展开。无是公评价子虚、乌有先生的谈话,认为:“楚则失矣,齐亦未为得也。”这无异于对二人的当头棒喝。楚与子虚之失已经乌有先生指斥,无可逃遁。齐的行动及乌有先生的谈话, 似乎都很堂皇。“今齐列为东藩,而外私肃慎,捐国逾限,越海而田, 其于义故未可也。”齐的这些行为都是错误的, 已超越了诸侯的本分。这就是说,楚、齐二国在臣节和行为方面都有失于检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