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当官的料。我希望自己能学点实在的、科学的、真正有用的东西。所以,到美国,我选学了体育管理。我是1987年4月离开北京的。我想开始另一种生活: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美国毕竟是另外一个世界,没有多少人知道“女排精神”。但是,对于我的出国,对于我的这一选择,有人却在感情上难以接受,他们总觉得,“女排”是中国的象征,而我的名字,即使从女排的队伍中撤下来,也不应该从中国老百姓的生活中消失,我是典型的“民族英雄”,似乎不应该加入这股“出国潮”。也有人挽留我:“你是世界冠军,你是有功之臣,国家不会亏待你的。”我觉得自己似乎被误解了,我不是怕“亏待”,我就是觉得,国家和人民待我太好,我不能够再躺在“冠军”的奖状、奖杯上吃一辈子老本,我不能天天坐在荣誉上,你今后还要不要生活了,人是活生生的,我还得去干,想干,就得抛开过去,“世界冠军”只说明我的过去,而一旦从女排的队伍中退下来,我什么都不是,我得重新学习本领,我得重新开始生活,必须把自己看成“一无所有”,我前面的路是“零”,一切从头开始,一步一步地再开辟一条新路。美国给我的第一个触动是,我发现自己真是“一无所知”,也可以说“一无所有”。我14岁开始进体校过集体生活,吃的、住的都不用自己操心,都是国家供给,说得更直接一点,就是自己都不花钱,国家什么都管,我都被管惯了,到哪儿买机票、怎么买机票,根本不知道,别看我走了那么多国家、那么多城市,一切都有人安排好的。一开始,我住在洛杉矶何吉家,读书的学校在洛杉矶附近,在学校里正好碰到演《庐山恋》的张瑜,我们一起上学,周末一起玩,好像还过得去,主要是换了一个全新的生活环境,有新鲜感。虽然,我来过美国很多次,但都是打比赛,从机场到旅馆、从旅馆到赛场,就是沿路看看风景,对美国的历史、文化、生活方式等等,一概不了解,而出来留学,可以安定下来、深入下去,让我见识很多东西。譬如,一到美国,看别人使用信用卡,不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