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介而“接触”语言。当孔子收集、整理和阅读《诗经》的时候,首先接触的可能是沉甸甸的“竹简”媒介;而今天的很多文学读者,则主要接触的是一些印刷整齐的报刊、书籍。但是,从口头传播到机械印刷,甚至到数字网络,无论是孔子时代的较为单一的媒介形式,还是发展到今天,各种各样的媒介形式共生并存,文学文本都只能依赖于媒介的形式呈现、存在和传播。媒介优先和作者的关系作者的文学写作是在媒介基础上实现的。许多作家在描述自己的写作经历的时候,很少提及媒介对他的重要影响。但是这并不表明文学媒介就和作家无关。事实上,使用什么样的媒介形式进行写作,是一个作家语言写作之前就已经不得不遭遇的问题了。使用不同的媒介会使作家的文学创作呈现出不同特点在我国古代,作家使用毛笔在宣纸上面写作,这造就了一种趣味生动的“古典写作”方式。毛笔和宣纸使“写”的个体存在向世界敞开;从运腕到走锋,从屏息到畅怀,书写可以使“我”感受“我”的存在。这事实上造就着中国人的生活情态和生命理想。毛笔宣纸的文学也就相应呈现出“言约而意丰”的特点。钢笔的出现为文学写作带来了速度,其直接的后果或者是多卷本、大部头文学作品得以批量“生产”出来。可见,媒介优先,在作家那里也是这样的。文学媒介可以凸现文学文本的审美形态不同时代的文学具有不同的传播媒介,也就相应呈现出不同的审美形态。比如,我们讲“口传文学”,一方面指的是文学的传播媒介,另一方面也是指文学的审美特点。口传文学所造就的中国文学的文本特点终于沉淀为一种蕴含着歌曲式的韵律、韵味的形式。为什么说媒介是文学中的重要因素因为文学媒介的特点,内在地规定着文学文本的审美特点,并逐渐形成了文学的形式特征。总之,作家写作的时候,首先要服从文学媒介的呈现方式;读者阅读文学作品时,首先接触的也不是它的语言,而是语言得以存在的具体物质形态——媒介。文学总是依赖一定的媒介去实现其修辞效果的,媒介是文学中的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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