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在“自然流露”说的主导下,这时期郭沫若诗歌创作特别丰富。写于一九二五年初的《瓶》,便是郭沫若最早的、也是唯一的爱情诗集,通篇以第一人称“我”为主人公,抒发他对一个少女的爱慕之情。全诗第一首通过“我”的梦境,描写“她”的形象白晰而丰润的脸色,总爱俯视的眼睛,额沿上蓄着几分刘海,发辫上有一个琉拍的别针,几颗璀灿的钻珠儿在那珠上辉映。“她”穿着蜀锦的上衣,青罗的短裙,上着耳根的碧绿绒线鞋儿,围的是深蓝色的绒线围巾。这是五四运动过后,女知识青年常有的一种打扮。诗人通过“我”的梦境,追忆了一对恋人之间的友谊他们伫立过放鹤亭畔的梅荫,同饮过抱扑庐内的芳茗,同爬过宝叔山,而且他还拉过她凝脂一般的手颈。从这梦境的回忆开始,诗人通过“我”的心境,表现了一对恋人恋爱生活的一个小小片断。“我”天天盼着姑娘的信,总是等不来,引起了“我”的炽热的爱及痛苦、焦躁的心情,引起“我”种种猜想。一旦收到信吮“我”的心便“好象有人拍着皮球儿般跳跃”当“我”盼信盼不到时,有时竟恨那邮差,当姑娘送了一枝梅花来了时,“我”又神魂颠倒起来,感到无尚幸福,简直“死也甘休了”。就这样,反反复复,变化无常,其唯一的症结在一个“爱”字上。可以说,《瓶》即是围绕“爱”的追求,表现出“我”的种种矛盾复杂的心境。“爱”的秘密,情的隐衷,诗人通过“我”的内心活动,生动地、毫无掩饰地揭示在读者面前。这个“我”的形象塑造,渗透着诗人自己的深刻感受,真正体现了诗人不落俗套,勇于创新的精神。《瓶》有其鲜明的个性,有一种幽婉、缠绵的语言风格,有一种婉转、哀怨的情调,有一种柔和悦耳的音响,表现了“我”对爱情的大胆追求,不失为反封建礼教的精神力量。应该说《瓶》的出现,是诗人在“自然流露”说的文艺主张驱使下,艺术地再现了那个时代知识分子霄年对婚姻恋爱的追求。整个诗集以美好的回忆与热烈追求开始,以“我”的失望结束,也是符合于那个时代的历史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