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抽一支烟。方达生(不高兴)我告诉过你三遍,我不会抽烟。(摸着心)得了,过去了,你说吧。陈白露你心稳了。方达生(颤声)嗯! 陈白露那么, (替他拿帽子)你就可以走了。方达生什么? 陈白露在任何情形之下,我是不会嫁给你的。方达生为,为什么? 陈白露不为什么!你真傻!这类的事情说不出个什么道理来的。你难道不明白? 方达生那么,你对我没有什么感情? 陈白露也可以这么说吧。(达想拉住她的手,但她飘然走到墙边) 方达生你干什么? 陈白露我想按电铃。方达生做什么? 陈白露你真地要自杀,我好叫证人哪。方达生(望着露,颓然跌在沙发里)方才的话是你真心说的话,没有一点意气作用么? 陈白露你看我现在还像个再有意气的人么? 方达生(立起)竹均! (拿起帽子) 陈白露你这是做什么? 方达生我们再见了。陈白露哦,再见了。(夸张的悲戚,拉住他的手)那么,我们永别方达生(几乎要流眼泪)嗯,永别了。陈白露(看他到门口)尔真预备要走么? 方达生(孩子似的)嗯。陈白露那么,你大概忘了你的来回车票。方达生哦! (走回来) 陈白露(举着车票)尔真要走么? 方达生嗯. 竹均! (回头,用手帕揩去忍不住的眼泪) 陈白露(两手抓着他的肩膊)你怎么啦?傻孩子,觉得眼睛部挂了灯宠了么?你真不害羞,眼泪是我们女人的事!好了, (如哄个兄弟一样)我的可怜虫,叫我气哭了,嗯?我跟你擦擦,你看,那么大的人,多笑话! 不哭了,不哭了!是吧?(男人经过了这一番抚慰,心中更委屈起来,反加抽咽出了声音。白露大笑,推着他坐下)达生,你看你让我跟你说一句实在话。你先不要这样孩子气,你想,你要走,你就能随便走么? 方达生(抬起头)怎么? 陈白露(举车票)这是不是你的车票? 方达主嗯,怎么? 陈白露你看,这一下(把车票撕成两片)好不好?这又一下(把车票撕成四片)好不好?(扔在痰盂里)我替你保存在这里头。好不好? 方达生你,你怎么——陈白露你不懂?